“来啊,谁怕谁了,挖出你的眼珠子喂狗,贱男人。”冉曦发了疯地嘶叫,完全忽视身边的一切,包括这个有点脸熟的男人。
“你没事吧?”英雄救美这个男人拿起她的手,看了看,“都磨破皮了,还是到医院里看看吧。”
“不用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小菜一碟。”冉曦平生最怕到医院里去的,那里是最多生死离别的地方,总是给人有一种悲凉的感觉,心情也不由自主地随之低落起来。
“那总得买一点药膏涂上吧。”男人皱了皱眉头,仿佛受伤的是自己一样。
“不用了,我出来很久了,是时候回家了。”冉曦的心里不禁害怕起来,他是谁啊?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关心,该不是又是一个披着羊皮的色狼吧?想到这里,头皮都麻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她转身就走,男人浅浅一笑,喊道:“柳冉曦,你真的忘记了我?”
冉曦站住了,别着头看了看他,是有点面熟,但是真的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男人见冉曦愣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浅浅一笑,露出一口的白牙,身上也透露出一种成功男士的味道,这味道,是允文身上没有的。
“我们有七年不见了,你过得还好吗?”他的语气很急切,是过度关心造成的。
“七年?”冉曦搔了搔头,一点有关他的记忆都没有,“你是?”
男人听了,心不禁痛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是自己站在她面前,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是陈计博,你忘了?”男人盯着她,时刻注视她表情的变化,“在大学的时候,我还追求过你呢?只是你说你比我大三岁,无法越过心底的年龄界限,所以拒绝了我。”
陈计博?哦,是他,就是自己迎接新生的时候认识的小男生,那一年他刚考进广州若优大学,而她已经大四了。第一学期,他曾经向她表白,她婉转地的拒绝之后,就出去实习了,也没有把这件事搁在心上。如今,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而且在这种丢人的情况下。
“平淡无奇,你呢?”冉曦露出尴尬的神色,他会被自己刚才那个泼妇骂街的形象给吓坏吗?早知道会在这里遇见他,早知道认识他,即使心底有多大的怒火,她都会有多斯文就装多斯文。
“也是平淡无奇,我们能找个地方坐下来谈一下吗?”计博的目光由始至终都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她虽然长得不好看,气质也不怎么高雅,但是他看着她的时候,却觉得很舒服,有一种从来就没有过的安全感。
他喜欢她,现在都还喜欢她,或许别人不明白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爱上丑小鸭柳冉曦,但是他明白为什么,他喜欢她大大咧咧的率真和真诚。
这就是咸鱼白菜,各有所爱。
“好的。”冉曦拨了拨长发,指着前面说,“我知道前面有一所面店,味道还不错,我们就在那里坐一下吧。”
“远吗?”计博问道。
“不远,你很赶时间吗?倘若这样我们下次约就好了。”
“哦,不是。我是想说如果太远的话,那么我们就开车去。”计博一脸紧张地说,右手指着不远处的林肯,黑色的,加长的。
不错嘛,这小子,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混得像模像样了。可怜的自己,老大嫁作“商人妇”,现在人老珠黄,就连工作也丢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冉曦叹息地摇摇头,顿时觉得前路一片迷茫,就好像自己的婚姻那样,那些最根本的生理需要,自己却无法享受。
一己之私,她不去计较也罢,但是凭什么要夺取她做母亲的权利?
一个女人上了年纪,最需要就是一个依靠,这个依靠不仅仅是自己的丈夫,还有自己的儿女。
难道同学聚会的时候,别人带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到场,而她带着允文和牵着一条狗吗?
前面的那所面店很小,也不怎么干净,但是那个老板娘特别好人,每一次落面的时候,都会比别的地方多很多,价格也很便宜。
计博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虽然他现在日子过得挺不错,但是他并没有对这些小地方做出什么反感的表情。
“你结婚了吗?”冉曦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会关心起他的婚姻。
“结了,孩子都已经六岁了。”计博皱了皱眉头,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茶,虽然自己已经结婚了,但是对方根本就不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当初选择她,也只不过是为了救他爸的公司,是一场金钱的交易。
她是他的妻子,但也只不过是挂上婚姻这顶帽子罢了。
“我也把婚给结了,只是膝下还没有儿女。”冉曦说起这话的时候,心又是一阵刺痛,该不是这辈子都没有儿孙福吧?
虽然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但是zg人看待传宗接代这个问题,还是尤为看重。
允文妈见冉曦一直都无所出,就把所有的问题往她的身上扣了,经常就对着允文或者允文爸抱怨,现在好了吧,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回来,连蛋也不会生出一只。
“在干哪行呢?看你的样子混得不错啊。”冉曦停下手中的筷子,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七年未见,他变化挺大的,身上透露出一种成熟的味道,不在是以前那个文弱的小男孩了。
“接替我爸的事业,干起了保险。”
保险?相同的一份职业,他干得如鱼得水,而允文呢?整天为了几张订单忙得焦头烂额。
“哦,那你应该过得挺不错。”
“没有,婚姻不尽人意,没有一种家的感觉。有时候工作累了,我一点也不想回去,一回去就是质问,要不然就是吵架,我都被她烦透了,就差死给她看。”计博叹了一口气,说起自己的婚姻,他紧锁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张开过。
“我也和你差不过,反正日子就是这样将就着过。”计博忍受的只是夫妻之间的小矛盾--猜疑,而她呢?忍受着无理婆婆的刁难,忍受着无性婚姻的折磨,那种*焚身的需要,谁又能身临其境地理解?
计博听了,眼睛闪过了一道亮光,既然她也过得这么痛苦,那么自己是否还有希望呢?
这年头,离婚就好像吃饭那般简单,只要把字一签就行了。倘若她能够爱上自己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和自己的妻子离婚,反正那段婚姻也只是一种形式,即使没有她的出现,也挣扎不了多久。
“……”
和计博谈完之后,冉曦的心开始不平静起来了,什么是爱?她开始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