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萧腾的脑袋。
“萧腾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大半夜一动不动的站在那,而且还不开灯,你到底是想吓死谁啊?!”
砸中了萧腾脑袋的那个抱枕随即从萧腾身上滑落到了他的脚边,可萧腾却一点都没有恼怒的征兆,反而嘴角带笑,非常温柔的看着软软,看得软软后背发麻。
“萧腾,你该不会是被我给打傻了吧?你都被打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被你打一下有什么关系?我就当是陪你做饭后运动了。”
“嘁……我看你这个人是真的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我可警告你哦,你下次要是再像现在这样不开灯的站在那吓我,我还打你!哼!”
噘着嘴巴恶狠狠的扔下这句毫无威胁力度的狠话后,软软便转身返回了卧室。
原本,她走到阳台里面的窗前是为了拉窗帘,可是发现萧腾在对面时,她竟然舍弃了拉窗帘这件事,索性跑到了洗手间里去换衣服。
为什么呢?
因为不忍。
如果她明知道萧腾在对面她还故意拉上了窗帘,这样的行为一定非常伤人吧?
软软承认,尽管她之前那么坚定要和萧腾分开,但是从她踏进萧家的那一刻起,仿佛一切都改变了。
她会心软,也会心疼,喜欢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和萧腾对着干,但却讨厌自己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尖锐。
萧腾看到软软直接回了卧室并没有别的举动,心里产生了一丝疑问。
刚才他明明看到小丫头是准备过来拉窗帘的,怎么窗帘都没拉又回去了呢?
是她本来就没想要拉窗帘是他猜错了?还是她忘记了拉窗帘这件事,等会儿会再重新过来拉上呢?
当然,萧腾更希望的是,软软本身是过来拉窗帘的,但因为看见了他所以不忍心将窗帘拉上。
果然,当软软洗完澡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后,萧腾看到她在卧室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都并没有过来拉窗帘。
刚才软软不也说,不准他下次再这样不开灯吓着她,但是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极端的排斥他不让他在对面看她,不是吗?
这样一想,萧腾阴冷了一整天的心瞬间明朗了许多。
洗漱完了之后,软软依然没有睡意,于是她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懒人沙发里,继续整理起了行李箱。
而她坐着的那个位置是在窗户的最佳视野里,刚好能够让萧腾透过两个阳台,清清楚楚的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软软不知道萧腾是怎么想的,她只知道,如果她能随时都感觉到萧腾就在自己身边,她的心才会踏实。况且刚才分明就是萧腾在“偷窥”她嘛,若是以后萧腾提起了这件事,她也一定打死都不会承认是自己故意没拉窗帘的。
想到这里,软软一边整理着东西一边忍不住偷笑了起来,感觉自己真是越来越会使坏了。
可越使坏,她的心情就越好,心情越好,她肚子里的宝宝才越能够健康成长。所以就只好继续再作一下萧腾喽。
*
透过阳台看到软软入睡后,萧腾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也躺到了床上。
虽然此时的他和他的小丫头还隔着两个阳台两张床的距离,但这却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最强烈的认识到,自己有能力将这距离慢慢缩短,再也不是遥遥无望的鸿沟。
正在这时,萧腾的手机响了起来。
“都处理好了?”接起电话,萧腾直奔主题。
“是的BOSS,李盛霖的判决结果已经下来了,一周后执行死刑。您交代我查怂恿李盛霖投资的那个人也有结果了,是一个没有案底和前科,身家非常清白的人,在这次投资中,他也损失了近千万。如果说夫人遇袭这事是有人精心布置的,那么这个被摆在台面上的人应该也只是个棋子。”
“去查这个人的资金流动,既然是个棋子,他投资失败的这笔钱就绝不可能是他自己的。”
“我明白了BOSS,那除了查他近半年的资金动向,还需要查半年以前的吗?”
“查!”
“是。对了BOSS,姚景尘最近有些不太对劲,据下面的人汇报,他最近不但没有参与任何的坏事活动,甚至还有要为他自己和天回洗白的趋势。”
“洗白?”萧腾冷着眸子疑问道,这几天忙着在M市哄软软,他的确很少花时间过问这些事。
“嗯,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是我们手下的人查到了他有这个动向。不过说来也奇怪,姚景尘一旦想让天回洗白做正经生意,天回以前那些坏事的罪行就更容易被暴露出来,关键是,姚景尘的养父听说他要斩断天回的坏事网络,当场气得暴跳如雷。属下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开始,姚景尘就是冲着萧腾来的,他借用养父和天回强大的坏事网络轻松实现了他坐上坏事团伙二把手的位置,可以说,在坏事这件事情上,姚景尘和他的养父有着绝对的共同利益。
而现在,当姚景尘和他的养父在是否坏事这件事情上产生了分歧,那么他们之间的共同利益也将不复存在。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促使姚景尘甘愿放弃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呢?
萧腾锋利的眼睛在这漆黑的夜里射出一道犹如猎豹捕猎般凶狠的眼神,让电话那头的孟陆隔着手机屏幕都不自觉后背发凉不寒而栗。
难道是为了软软?!
当萧腾的脑袋里闪现出来这个推断时,似乎他对姚景尘为什么会从一个根正苗红的红二代变成一个毒贩的疑问,一瞬间全都连在了一起。
但不管是谁,不管那个人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只要他敢打软软的主意,他萧腾都必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
软软躺在床上,拿起刚刚被她从口袋里掏出来的戒指,心里一下就澎湃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当初萧腾是在她爸爸和爷爷的墓碑前为她戴上的这枚戒指。
那个时候,软软只是以为萧腾是想在她最重要的家人面前给她承诺,可现在一想,恐怕那个时候萧腾的心情要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很多吧。
若不是当真对她父亲的死问心无愧,想必萧腾根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在他们领证当天,专程带她去那个那么敏感的地方,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