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哥哥带你去买裙子好不好？不会有坏人，有远哥哥在。”

任远抓住了邵依若的手，邵依若终于抬起头，看了看护士，又看了看任远。

她应该是那阵恐惧过去了，眼下眼神清明了些，但依旧是痴痴傻傻。

“远哥哥。”

“对，是远哥哥，远哥哥带你去买裙子好不好？买红色的裙子，若若最喜欢的那种，我们若若穿红色裙子最漂亮了。”

“爸爸，爸爸一起。”

“你爸爸……”

残忍的话任远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邵依若挽住了莫凛的手臂，将人带到了任远的面前。

“爸爸一起去。”

任远十分不解：“他是你爸爸，莫凛你脖子上粘的是什么玩意儿？”

“任远，你给我……”

莫凛的话没讲完，就被邵依若的尖叫声打断：“坏人，坏人走开，救命，救命啊，谁来救救我，走开，你你走开了。”

护士见状抱住了邵依若，想要暂时稳住她的情绪。

莫凛也在这一瞬间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情，席川一点都没猜错，邵依若怕他的声音，一听见他的声音她就是如此恐慌的状态。

就好似今天上午在车里。

莫凛将那变声器从任远的手中拿回来，重新粘上，发出来沧桑的声音：“席川发现她不能听见我的声音，她一听我的声音就这样。”

“你的声音，是她的阴影？她不怕你这个人，他怕你声音？难不成虐待他的人用的是你的声音？”

莫凛点了点头：“极大可能。”

这一次邵依若哄不好了，人就缩在阳台那边的垃圾桶旁，面对着墙角，只留给他们一个瑟瑟发抖的背影，不论是谁，只要靠近一步，她就崩溃的哭。

莫凛和任远出了病房，两人正要讲话，护士从里面走出来了。

“打扰一下，刚刚邵小姐一直再在说一句话，她说舒浩是魔鬼，你……”

莫凛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你说舒浩？”

“对，她刚刚一直在说这个名字，莫先生你认识？”

莫凛点点头：“认识，他已经死了快两年了。”

护士：“……”

任远：“死了？你确定是死了？”

莫凛点点头：“为了救我死的，当时楼年在殡仪馆还看过他的遗体。”

“所以你说若若一直在念一个死人的名字干什么？我可一点都不迷信。”

事到如今，莫凛自然是不会隐瞒任何事情。

他说：“若若和舒浩的关系一直不好，但是舒浩已经去世很久了，医生不是说了吗？她现在精神不正常。”

任远嗤笑：“所以你的意思是邵依若这个神经病的话不能信是吗？你就是这个意思对吗？怎么？嫌弃她了？没人让你收留她，反正你们也没结婚，她也给你生了个女儿，算你赚了吧，你们也没什么关系了，若若我带走，我一家人都担心她呢。”

曾经邵家和任家的关系很好，主要是从邵老爷子和任老爷子开始，邵依若和任远可能是他们两家人中唯一的一对冤家，互看不顺眼已经算轻的了。

他们经常算计对方，任远只算女朋友都已经被邵依若用手段请走了两个。

但今时不同往日，苦难关头，谁还会去计较往日的恩恩怨怨。

莫凛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嫌弃她，她不管怎样我都不嫌弃她，我爱她，我请你也别曲解我的意思。”

“我曲解你的意思？好吧，你说是就是，但我请你回答一下，若若现在精神错乱，为什么还可以喊出一个男人名字，说那个男人是恶魔？她怎么不说你是恶魔，不说我是恶魔？”

莫凛的口才在谈生意上还可以，但是到了这日常的理论，尤其是面对任远这样，他无言以对。

“莫凛，其实现在大家都一样，算起来我跟她的关系比你们更亲近一些的，我不管你那个朋友是死是活，如果让我找到了的，我会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