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狰狞的少年蹲下身子,用力击打着沙子。
他很受伤,尤其是离歌的眼里,也有异样的颜色。
“好处?”
谷南笙拢起被海风吹乱的长发,指向停在海边木船。
苏烟顺势看去,嘴皮渐渐抖动。
船身上刻着几行血字。
“最先醒来的人,不该活着!除非那人身上淋遍同伴的鲜血……哦,太肮脏了,会玷污灵魂……”
谷南笙狠狠盯着满脸惊恐的少年,阴阳怪气地说,“别怕,告诉我,作为第一个醒来的人,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苏烟皱着眉头,他看到血字的瞬间,脸上比其他人刚刚看到的时候,多出了新鲜的疑惑。
但他决定隐瞒自己发现的疑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说了,我刚刚醒。”
后来几人又轮番逼问了苏烟几句,但都无果。
苏烟捂着耳朵,谷南笙漂亮的脸蛋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丑。
“停!”
苏烟怒吼一声,看着面带警惕的六个人,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腹部传来了痛感,苏烟伸手一抹,突然发觉了什么。
“我才是最不可能第一个醒来的人!”
伏麟看着眼眶发红,表情凶狠的少年,露出讥笑。
苏烟用手指指向了自己的肚子。
“为什么我也受了同样的伤,难道我会自己伤害自己?”
“这无法说服大家,苏烟,这反而使你有了画蛇添足的嫌疑。”
苏烟看着伏麟严肃的脸,露出了邪恶的笑。
“你们再仔细看一遍船身上的血字。”
苏烟的眼神不再和善,“除非淋遍所有同伴的鲜血……”
伏麟心里咯噔一下。
苏烟把沾着自己血液的手搭在了伏麟的肩上。
“我对你们任何人来说,也是一个同伴!”
阴冷的风吹得几人毛骨悚然。
七个神裔下意识互相拉开了距离。
大家都清楚,苏烟的神武无法收入圣痕,也就是说,最先醒来的的人不论是谁,都可以拿起这把无名巨剑……
栽赃,嫁祸?
众人陷入了深思。
当再次抬起头互相打量的时候,大家的神情都变得冷漠。
“我想,我们先静下心来,试炼从来不按套路出牌,说不准,这是挑拨我们关系的诡计。别忘了,这只是几行文字!”
苏烟的话让众人平静了许多,如果说这真是“试炼”耍的手段,那么内讧的话,就正中下怀。
但就在这时,海面上掀起了巨浪。
“棋眼前辈!”众人齐呼。
老人站在海浪之上,俯视着狼狈的七位神裔。
这是自打神拔开启以来,棋眼老人第一次在试炼当中现形。
“孩子们,又见面了!”
老人的声音透着怒火,严肃的脸上皱纹深刻。
“老朽亲眼目睹了不幸,那个最先醒来的人,做出的事真是令人心寒!”
老人话里有话,七人心思不一。
“前辈,此次试炼的内容到底……”
老人抬手打断了伏麟,脸上寒意不退,语气不容辩驳,“原本的试炼内容宣告作废!神明的继承者里,绝不容许贪图自保,残害己人的奸佞叛徒存在!”
老人转身,身体随着退去的海浪逐渐消失。
“杀掉最先醒来的人!”来自海底的声音。
七位神裔的脸都埋得很低,棋眼老人最后的话自然是这次试炼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