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完几波虚情假意的寒暄,阮清终于逮到机会,把阮昭拽到相对安静的自助餐区,抄起盘子就开始风卷残云。
一口点心一口香槟,仿佛饿了三天的难民终于见到了救济粮。
看着她这毫无形象的吃相,阮昭蹙眉。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阮昭破产了,连口饭都供不起你了。”
阮清根本没空搭理他。
从中午被拖去选礼服开始就粒米未进。
再晚点真要饿死了。
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像极了仓鼠,她胡乱摇了摇头,盘好的发丝垂落了一缕到颊边,阮昭忍不住伸手替她将那缕发丝别到耳后。
这一别,耳环随着动作掉了下去。
“耳环!”
阮清含糊惊呼。
眼疾手快的阮昭一抬手便接住了。
【我靠……吓死爹了……】
咽下嘴里的蛋糕,她拍着胸口顺气。
“化妆师怎么弄的,这都戴不牢?”
阮昭捏着耳环准备给她戴回去。
指尖刚触及耳垂,只见本该是个规整小孔的耳洞,却呈现出不规则的撕裂状伤痕。
像是被什么东西扯过一样。
他想起之前也瞥见过,只是当时忙于处理工作和应付记者,无暇深究,此刻这伤疤又勾起了疑惑。
“这伤怎么来的?”
盯着耳垂上的伤,他眸色微深。
记忆里那个救了他的“精灵姐姐”塞给他的耳钉,也是带着点点猩红。
随即他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
自己在想什么呢。
那精灵姐姐温柔善良,眼前这个除了气人和能吃,跟“精灵”二字有半毛钱关系?
一个是天使,一个是专门克他的恶魔。
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阮清随口胡诌:“这个啊,被个疯女人扯头发,连皮带肉给扯坏了。”
阮昭挑了挑眉:“扯头发能扯出这种伤?”
“真的,那个女人力气大得很。”
【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会告诉你真相的。】
阮昭:?
什么真相?
他正要再问,身后忽然传来带笑的声音。
“阮少爷,今晚真是风采依旧。”
那声音像是气泡水里混了颗粒感,独特得让人难忘。
两人转头,便见江淮端着酒杯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