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他前阵子也看过,有翻译的中文版本,她看得却是原稿。
简灼白看向她,眼底似有意外: 你大学读的金融, 怎么还会德语?
奚漫脊背僵了一瞬,食指随意拨弄鼠标的滑轮:我大学拿了双学位,不行吗?
“双学位为什么要修德语?”他穷追不舍,似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要你管!她提高嗓门,掩盖自己的心虚。顺势将那满屏的德语文章关掉。
简灼白却蓦地笑了
,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浅浅的气音,能明显听出愉悦。
手指将她一边的长发挽起,勾在耳后,简约白深邃的眸子凝向她:“那你知不知道,我出国后去了德国?”
“我当然不知道,你又没说。”“可是书生说,你问过他,他告诉你了。”“”
奚漫高三那年,找苏哲阳、秦赴和郭允挨个问了一遍,想知道简灼白到底为什么出国。那些人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
她又去问闻嘉至。
闻嘉至答非所问,只告诉她,他去了德国。
大学第二专业选德语,奚漫其实也不算刻意。
她进了大学后不谈恋爱,不爱参加活动,也不加入任何社团,学习时间比较充裕,就想着多学一门专业。
当时挑挑拣拣不知道再学个什么好,后来看到有德语,鬼使神差的,她就选了这门专业。
因为这门课,她大学时还给人做过翻译,赚了不少外快呢。
简灼白想起什么,伸手过来:“英语笔记呢,我还没看。”
看着他摊开的掌心,奚浸慢吞吞拉开抽屉,把粉色的英语笔记交在他手上:我去看看手机电充好了没。”
她说完跑着出了卧室。
简约白坐在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再次打开笔记本,发现最后的夹层里,果然还藏了一页。
打开,入目是一段娟秀漂亮的文字。
逐字逐句地读完,简灼白心上酸酸涩涩的,又莫名觉得有些甜。
原来,她之前一直怕他不是认真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对他说,想跟他上同一所大学,要做他的女朋友。
都以为简约白先前追奚漫是心血来潮,只有简约白自己知道,他对她的喜欢,跨越山川湖海,岁月奔流,从年少悸动,到铭心刻骨,至今为止,已经比十年还要久。
他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在这页纸的下方,写了一句话,作为答复。
该吃晚饭时,简灼白才从楼上下来,手上拿着笔记本。看到奚漫,他递过去。
奚漫赶紧接过来,抱进怀里,嗔他:“你拿下来干什么?”
“你都给我写情书了,我不得给你写个回复?”
“谁给你写
情书了?少自作多情!我主要是道歉,别的都是其次。”她嘴上说着,想到他说有回复,满怀期待地翻开最后一页。
她那段文字的正下方,新写的几个字洋洋洒洒,如他的人一样走势凌厉,入笔霸道:【始于初见,止于终老,独钟奚漫,绝无虚情。——简灼白】
刹那间,奚漫只觉平静的心湖似被轻柔的羽毛拂过,有美妙的波纹荡漾。
她当初把笔记塞给他时,就期待过回复,却等来了他出国的消息。
然而多年之后看到这样的回答,她还是觉得心底有说不出的愉悦。
简灼白在她边上坐下:“我能吐槽一下吗?”
奚漫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