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番话,他一双冷冽的眼睛,硬生生把徐春琴看得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不过,这娘们也是瓜子村少有的一个泼妇,她的泼辣劲让村里头的野狗看着,都会夹着尾巴赶紧跑。
她挺起鼓胀胀的胸,咬牙切齿喊:“咋啦,有本事你来打我啊。昨天打了我两个儿子,现在又要撤我的职,你们这是无法无天,要把我往火坑里头推呀?我徐春琴做会计做了七八年了,自问无愧于心,凭什么要给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糟蹋?”
王飞腾撇撇嘴角:“无愧于心?我看你的心早就被狗吃了。应该改一下,叫做愧于无心。难道你心里不清楚?我告诉你,徐春琴,你甭这么嚣张。很快,就会到收拾你的那一天。你现在给我老老实实配合,没准还能给你来个坦白从宽——”
他越说就越凌厉,都透出杀气了。
“你要是敢再各种闹腾,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老子也用不着你来交接工作了,很快就能把这账目查得清清楚楚。”
徐春琴这么一听,脸色发白。
虽然王飞腾没有直说出来,但她完全听得出这话语里的威胁。
确实就像王飞腾开头所想的那样,徐春琴故意对谭青草这么咋咋忽忽,也并不是想守着会计这个位置不走。她知道大势已去,不走不行。
但在走之前,必须把账目给清理干净。
如果被王飞腾或者薛丁丁发现了什么,那可能就有些玩完了。
王飞腾说的也有道理,就算她不交接工作,也没什么大不了。
大不了咱辛苦一点,没准还能发现更多罪证!
徐春琴眼珠子一转,两只手抬起来,砰的一下,拍起桌子。
她开始呼天抢地了。
“王飞腾,你这头白眼狼,好歹我以前也给过你几碗干饭吃!你现在这么对我,你真是不长良心呀!打了我儿子,我都不跟你计较了!现在又
对我这个柔弱女人苦苦相逼,你到底想咋样?你想把我逼到绝路上去吗?”
她这么尖声大喊着,把屋顶都要掀开来了。
旁边谭青草都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了王飞腾的手臂。
她低声说:“飞腾,要不咱们慢慢来,不要这么急。你也知道,她可凶了,要是把她给惹急了,没准……”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那就是村长米大格。
徐春琴一看到他,就像见到救星一般,更是哭得鬼哭狼嚎。嚎叫着,让他过来评评理,舔油加醋地说王飞腾要把她往绝路上赶。她两个儿子被打得那么伤,她又要照顾儿子,现在职务又保不住,那小子还火上浇油啥的。
米大格狠狠盯着王飞腾,一字一顿说:“小王,你不用这么赶尽杀绝吧?拿着鸡毛当令箭,仗着薛丁丁的势,真要这么胡作非为吗?”
王飞腾笑了笑,摸摸鼻子,不接他的话茬,另外开了一讲。
“对了,前两天这死泼妇欺负丁丁,还有郭得健也胡作非为来着,你作为村长,一直站在一边一声不吭。所以……你还有资格做村长吗?现在倒是跑来嘀嘀咕咕,你可别以为,那天我没报案,你就算是过去了。”
“我跟丁丁还在整理那件事的经过,当时可有那么多村民看着!我们都会去找人做口供,然后记录下来,让他们签名。到时候,你以为你这个村长能逃得过去?我要是你,都躲在家里不出来了,省得触霉头!”
王飞腾说的这番话,其实半真半假。
他和薛丁丁确实商量好了,要把那件事的经过给整理出来,尽量搜集证据,以防后患。但是,还没发展到要找村民录口供的地步。
不过,这也确实戳中了米大格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