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两人拌起嘴来，一时间气氛倒是变得跟以前一样了。

说是以前，其实也没隔多长时间。对立的时间很短，但感觉起来似乎很漫长。

“喂，林恩。”

“嗯？”

“我认输了。”

“呃？”

林恩看向伊丽莎白，眨了眨眼：“认输？”

“我不想再跟你做对了，因为感觉累，又觉得自己傻……”小公主叹了口气。

“我能想到你一定正在做些什么，哪怕你整天都被监视着，也一定是正在朝着想要的方向前进……去符器师公会修习，是你明面上摆出来的，而暗地里你做了什么，正在搞什么，我能想到一些，但没有证据，抓不到证据……”

林恩沉默。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我理解你，推想得出你的动向，但抓不到你，想着你可能就这样越走越远，就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有我的立场，我得做我该做的事情，可是与你做对真的很不好。这段时间以来，我其实一直在想，能不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但是，也许是我太笨了吧，想不出那样的办法，要么跟你磕到底，要么放弃自己的立场，好像就是这两种选择。我起初以为只能选前者，但是想到现在，我觉得后者……并非绝对不能接受。”

说话之间，两人渐渐离开繁华大道，走到安静的小街巷中。

“你太钻牛角尖了。”

“我也这么觉得……可这就是我。”

伊丽莎白仰望向天。

“如果能变得更圆滑些，像你或者像王兄那样，也许我会好受许多吧，但是……做不到啊。”

林恩看了看她惆怅的侧脸，只能无言。

“林恩，你是喜欢作为公主的伊丽莎白，还是喜欢作为女生的伊丽莎白？”小公主望着天空，忽然抛出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奇怪问题。

“为什么这么问？”林恩头顶冒出问号。

“因为想知道。”

“我都不明白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我管你，总之给我回答。”

“这是闹哪样……”林恩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好吧，要回答的话，我的回答是：两个都不喜欢。”

小公主身子微微一抖，停下脚步，目光转来，眼睛里面透着复杂神色。

“因为纯粹作为公主的伊丽莎白，纯粹作为女生的伊丽莎白，我都不认识啊。”林恩耸耸肩，“不认识的人，谈什么喜欢？”

小公主表情凝滞了，似乎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对方话语里的涵义。

“你……”她开口想要说什么，但又表达不出来，神情变得纠结。

林恩不理会她，继续往前走，身影显得一如以往地随意。

看着那样的黑发少年，伊丽莎白又有种自己实在很傻的感觉，心里有些气恼，踏踏踏地跑上去，朝对方小腿踹了一脚。

“哎！干嘛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