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也跟着附和,“这茱萸放得刚刚好,微微有点辣味但又不会太辣,特别下饭。”
“确实开胃!”二叔点头道。
云澜拿起勺子在陶盆里盛了一些汤,浇在了碗里的高粱米米饭上。
其实这米饭也不是完全的高粱米,而是掺了一些白米的,只是比例大概连一成都没有。
主要是白米精贵,正经种地的农民是做不到顿顿吃白米饭的,哪怕一个月吃一次也是难得。
要不是因为何氏怀孕,再加上云澜也过来吃饭,二婶李氏是不会在里头掺白米的。
高粱米质地粗糙入口口感并不好,而且吃起来还带着一点苦涩,咽下去的时候还有“剌嗓子”的感觉。
但是用香煲鸡的汤汁拌过之后,原本还有些硬的高粱米,一个个吸饱了汤汁,不但变得柔软了一些,还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那股苦涩的味道也能被汤汁的味道掩盖,这让那难以下咽的感觉减弱了不少。
……
从二叔家回来,云澜只觉得全身乏累,洗漱了一番便钻进了被窝。
随着5个满意福袋到账,她也进入了梦乡。
夜雾袭来,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将原本就不明亮的月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整个榆树村一片安静,除了风吹过远处的树林带起一片沙沙声之外,也就是偶尔有夜猫子(猫头鹰)发出“咕咕”的叫声。
这时,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从村里的土路上朝着西边的那片田地去了。
那黑影的速度并不快,背上好像还扛着类似麻袋的东西,走上一段黑影就要歇一歇,可见那麻袋的分量不轻。
忽然,天上的云雾散开了一丁点,一抹月光洒下,照亮了那黑影的面容。
正是村里的刘婶子。
刘婶子这会儿面容狰狞,每每停下来就会朝着村口的方向张望,而那个位置正是云澜家。
她咬牙切齿,要不是云澜,她也不用盯着寒风,半夜出来遭罪。
这几年确实有人说她操办的宴席有些不如从前了,但要是没有云澜,村里没人能操办这个宴席,这帮人捏着鼻子也只能任由她来做这件事。
可今天她听到了村长跟云二山的对话。
什么叫让云澜在祭祀的时候做几个菜,不就是想借口换掉自己吗?
她确实贪了一些操办宴席的银子,但也没耽误什么事啊,八碟八碗的菜都是够数的!
都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那云澜的做法,就等于让她少了一笔年年都能得到的银子,可不就是有大仇。
不过云澜也没什么让她能下手的地方,不过他们云家不是有二十多亩地,那正好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要知道村里人最重视的就是田地了,如果田地不好,长不出庄稼,那比杀人还能更让他们难受。
而祸害一片地方法可有不少,像是在地里撒入火碱和盐,轻易是看不出来的,但庄稼就是长得差。
说来也是巧了,之前刘婶子就找了贩私盐的,买了一大包私盐,为的就是能在操办宴席的时候少买一些盐,那样就能省下不少银子呢。
以往每年她都是这么干的。
如今这操办宴席的事情还不知道落在谁头上,那这私盐她也不好放在家里,毕竟买卖私盐都是重罪,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一袋私盐都弄到老云家的地里去。
他们要是没发现,那今年的收成就别想好了,就算他们翻地的时候发现了,到时候还可以说是云家私藏私盐,说不定能让他们都被抓进去!
只要除掉云家,云澜也落不到好,到时候这村里的宴席还不是得她来。
嘿嘿,刘婶子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棒极了。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山林中,一个庞大的黑影穿过层层树林正朝着这边前进。
它脚下的速度不慢,呼吸有些沉重,一双眼睛里全是猩红之色,仿佛藏着滔天的怒火。
一步一步,大地在此刻都为之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