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戚静这样一说,戒心彻底的放下了。
他知戚静是为了他好。
“先坐下坐下。”皇帝摆摆手让戚静不要激动。
“话虽如此,可哪里是说忘就能忘的?你姑姑啊,这辈子我都忘不了。”
戚静执拗的看着他,不说话。
“只是啊,找个慰藉罢了。”
“可兰苕不想要那样的生活,她好不容易从姚府那样的环境里出来,又要进皇宫更加复杂的环境,宫里那处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合适她。”
“胡说!”皇帝佯怒的看着戚静,不明白她从哪得出的结论。
戚静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有没有胡说您自己知道。”
皇帝无奈,叹了口气。
戚静气了一会,被皇帝丧的样子影响了,撅了噘嘴,不情愿的道:“左右是兰苕自己的事,她也没签契,你自己去同她说,她若是愿意我就不拦着了。”
皇帝这才笑了,静儿这丫头,心软的很。
“不许摆皇帝的架子,得让兰苕心甘情愿。”
皇帝笑了好一会,才道:“那成吧,不过往后我大概会来的勤快一点。”
戚静看了他一眼,有点嫌弃:“随您高兴。”
皇帝一点都不在意戚静的态度,乐呵呵的和戚静聊其他的。
送走意犹未尽的皇帝,戚静大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逢场作戏,谁不会啊。
“诚王那如何了?”戚静朝府里走,慢条斯理的问。
水苏道:“安静如鸡。”
戚静一听就笑了:“诚王这封号挺适合他的。”
这辈子便别再换了。
水苏明白戚静的意思,见戚静不是回绥安院,问道:“小姐要去见兰苕?”
戚静不答,慢悠悠的穿过小半个戚府,走到了曦兰阁门口,再走两步就进去了,却停了下来。
戚静在水苏奇怪的目光中站了些时间,又一扭头带着她走了。
水苏:“……”
懂了。
这是做给惠仪看的。
当天晚上,齐顾又来了。
戚静从床上坐起来,瞪着床前带着一身凉意的齐顾。
“绥亲王,擅闯女子闺房,是要被拉出去坐牢的。”
齐顾搬了张椅子往那一坐,四平八稳的道:“哦?”
戚静继续瞪他。
齐顾笑着问:“不困么?”
戚静磨牙:“那你还不走?”
“你睡你的,我看我的。”
戚静:“……”
齐顾恍然,“原来真的不困,那不如,咱们来聊聊天?”
戚静拉着被子躺回去。
眼不见为净。
齐顾就那么坐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连呼吸都轻不可闻。
戚静以为自己睡不着,嗅着熟悉的沉香却陷入了深眠,难得的没有做梦。
一大早醒来齐顾早已不见,椅子也被移回了原来的地方。
水苏见戚静面色非常好,不由得为昨晚装聋作哑的行为点赞。
戚静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用了早膳喝了药,戚静照旧开始溜达,到了中午用了午膳,继续溜达,未时半坐下和下午茶,这个时候皇帝来了。
戚静才知道,原来皇帝昨日说的经常来,是真的经常来。
每日或中间只隔一日,乐此不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