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起眼，但又能完成规定动作的位置。

他很满意这个安排。

这让他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被关注，也能更好地观察全场。

表演开始了。

音乐响起，社员们随着节奏，开始展示基础动作和简单的配合。

白羽机械地跟着做动作，每一个挥拍，每一个步伐，都标准得像用尺子量过，却也冰冷得没有一丝生气。

他的目光，如同最冷静的猎手，穿透晃动的人影，精准地锁定了那个站在展示区侧后方、双臂环胸、冷眼旁观的身影——

黑曜。

他果然在。

没有参与表演，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冰山，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缓缓扫视着整个展示区，最后，若有若无地，在白羽身上停顿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残忍的平静。

仿佛在说：我知道。我在等。

白羽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他强迫自己维持着动作的流畅，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那道目光。

表演在掌声中结束。

社员们放松下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笑，或者去招呼前来咨询的新生。

白羽默默地退到更边缘的角落，拿起一瓶水，拧开，却并没有喝。他只是需要做点什么，来掩饰内心那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黑曜依旧站在那里，没有离开，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这种等待，比直接的攻击更让人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校庆活动渐入高潮，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天空。

白羽却感觉自己像是被隔绝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外界的喧嚣无法传入，内心的冰冷也无法散去。

他始终留意着那个空着的位置。

那个本该属于白玉的位置。

每一次眼角的余光扫过，都像有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他的心上。

他不会来了。

白羽清楚地知道。

被他那样决绝地推开，带着那样的伤心和委屈，白玉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一点点沉入更深的冰窖。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拿出来，屏幕亮起，是一条新消息。

来自【白玉】。

白羽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屏住呼吸，点开了消息。

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还好吗？】

没有称呼，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