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离却一下子没了困意，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怀里人恬静的睡颜，唇角轻轻勾起温柔的弧度。

在这期间，他碰到过林凡。

没有想象中的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他们心平气和的聊了起来。

林凡率先开口打破了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

他说，“季沐离，我真羡慕你。”

季沐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眸底风平浪静。

羡慕他的人多了去了。

不奇怪。

倒是这个混蛋，差点把小家伙勾走了。

季沐离没理他，林凡习惯了他待人的态度，只是笑笑，又自顾自的道，“以前，我不羡慕你长的帅，家世好。”

以前的他是真不羡慕季沐离。

一度坚定的认为，那些诱人的外在条件，可以后天形成。

他靠努力，是一定可以爬上去的。

“我独独羡慕你，有挽挽的喜欢。”

唯独感情，努力不一定能有。

“你眼中的喜欢，是怎样的？”

季沐离眸光微动，这次回应了他。

一见钟情吗？

呵，喜欢一个人真有这么容易，为什么后来还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

真正的喜欢一个人，根本舍不得离开。

只想贪婪的留在她身边，不错过任何一个关于她的事。

林凡没有急着回答季沐离的问题。

他苦涩一笑，仿佛清凉的风中夹带了尘土，迷了他的眼。

“可能我真的不懂什么是喜欢。”

“但是我知道挽挽喜欢你的样子。”

“每次，她只要看到你，眼里就容不下任何人。”

“骨子里从不依赖他人的挽挽，到了你这，就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傻瓜，傻的可爱。”

季沐离略惊讶的扫了林凡一眼。

林凡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无法自拔。

没由来的，季沐离的心有点慌。

林凡存在的威胁，对他真的很大。

他们只有过短暂的相处，可他在情感上，对小雪儿的了解，十分透彻。

林凡没有注意到季沐离的情绪变化，仍是自言自语着。

“她会根据你的情绪，表现出真实的喜怒哀乐，不再学会掩藏。”

“而对我，她永远带着一张我看不透的面具，只不过……我愿意沉沦在她那张面具下。”

“直到你一次次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季沐离，你知道吗，挽挽每次看向你的目光，散发着令人怦然心动的光。”

“那是……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人，最纯粹而美丽的光。”

似乎现在还能看到，她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迷人的光，瞳孔中带着渴望的靠近，又带着怯生生的不敢。

对方给出一点回应，她眼中光芒就会化为细碎的光，如夜空中的萤火，闪烁飞舞着星星点点的萤光。

刹那间美得惊心动魄。

“……”季沐离心中狠狠一震。

他有了个肯定的答案。

她没有喜欢过林凡。

而她承认过自己心里有另一个人，而那个人还是她不愿提及的，就只有……

墨羽。

他自己。

那时候他有股冲动，想直接冲到她面前，告诉她，他就是墨羽的那种冲动。

所幸，现在看到她，理智战胜了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