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若是不在，定是在剑阁吧！

能不知不觉的拿走如影，想来也只有师尊一人。

白芜霜推门而入，不出意料，凌紫越果然在剑阁打坐修行。

只是他……他怎么这么憔悴？

脸色苍白如纸，青色的胡渣长满下巴，发丝凌乱，衣裳不整，活像被凌辱了的良家妇女。

听见推门声，凌紫越掀开眸子，黯淡无光的眼里一下子神采奕奕，“霜儿。”

她愿意来见他了，她肯原谅他了吗？

“嗯，师尊，你这是……怎么了？”

她其实想问，他是不是被人打劫了。

凌紫越一愣，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对了，师尊，我的如影不见了，是不是师尊拿走了？”

凌紫越皱着眉，望了一眼旁边架子上的如影，不明白她这又是要闹哪出。

白芜霜顺着凌紫越的视线望过去，果真看见了如影。

手一扬，如影自动飞回她手里，“师尊，您下次要用如影可以先和弟子说一声吗？我还以为被偷了。”

凌紫越气得眉毛都拧在一块了，明明是她自己弃之如敝履，现在反倒诬陷是他偷的。

“如影是为师捡的，你自己不要的。”

“师尊您可别开玩笑了，弟子怎么可能把如影扔了。”

她说过，就算把命丢了，她也不会把如影弄丢了。

如今的自己，除了如影，也再没有什么寄托了。

“那师尊您歇着，弟子告退。”

“等等。”

“师尊还有什么事吗？”

凌紫越起身，朝她走来，“霜儿，你可知道，爱，是何物？”

白芜霜的身影明显一疆，他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个。

“不……不知，弟子从未爱过任何人，所以无法给师尊答案。”白芜霜说完逃也似的跑开了。

凌紫越磕上无神的双眸，从未爱过任何人吗？

那他呢？他算什么？

看她的样子，应是昨晚酒性太烈，不记得了。

然而酒后吐真言，她说再也不会爱他，便是真的不爱了吧！

她做到了，也做得很好，说不爱就不爱了。

那曾经又可是真的爱过，又或是只因为耐不住那三千年的寂寞。

三千年啊，好遥远的一个词。

光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凌紫越睁开眼，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一次葬神冢，他迫不及待的想找回那份记忆。

可是……他只要一离开那个空间，记忆会否如上次一样消失，他不得而知。

白芜霜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古婳。

古婳礼貌的打着招呼，“霜霜，我们能谈谈吗？”

“哼。”白芜霜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不安好心，你现在还活着，不过是占着师尊撑腰，但是古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因为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落在我手里，不然……”

“霜霜，我知道你恨我，自从恢复了记忆，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我对自己所做的事也很后悔，我也很难过，也受到了惩罚，我的家人都死光了，难道还不足以抵消你的怨恨吗？”

“你说什么？你的家人？”他们不是被发配了吗？

“是的，他们都死了，就连我大哥的孩子，也没有幸免，都死在了发配的路上，霜霜，你的仇，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