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低低沉沉地传入她耳中:“女先生!莫同我别扭了好不好?”
“走开!”
“嘶……”男人将她抱得更深更紧。
“你、你……你做什么?快松手!”二十一又羞又恼。
他却质问:“还气不气?”
二十一只觉得这声音耳熟,抬头想看清这人是谁,却只看到了一个下巴。
她心头猛地一跳,问道:“你是谁?”
他低下头来,扬着疏朗阔秀的剑眉,黑白分明的眼珠垂下视线的同时,被眼皮半盖着。这鼻子、这嘴,这轮廓,可不正是她要找的人?
“女先生。”他勾了勾唇,笑得温和。
二十一激动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是你!快和我回去!”
话刚说完,忽然就有一只老手抓住了她的衣襟,将她往后一拉。
“小姑娘。”
二十一回头看到了农爷,高兴地指着刚刚的那个人,喊道:“聋爷爷,我要找的就是他。”
农爷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小姑娘,你看仔细了。”
“啊?”二十一有些不解,回头看刚刚的男人,却见刚刚还面目分明的人,变成了一团厚重的人形云雾。“啊!”二十一的高兴立刻变成了惊呼。
农爷一手拿着锄头,一挥,云雾立刻随着微风散去。
“我、我……”二十一有些不知所措。
农爷看着她,“小姑娘,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不然迷失在这雾中,就回不去了。”
“不行,我要找到他才能回去。”二十一捂着心口,感觉那里跳得厉害。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重要!”二十一脱口而出。
“那他叫什么?”
这可把二十一给难到了,“不知道。”
农爷笑得脸上褶子更为深刻,“是不知道,还是不记得?”
“……”二十一小心翼翼地看农爷的脸色,没底气地纠正,“不、不记得了。”
“什么重要的人,能重要到你不记得了呀!”农爷背起锄头,笑吟吟地说道。
二十一脸一红,咕哝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记得了。”
“那他,比起你师父和你师姐,哪个是最重要的?哪个是次要的呢?”
“这是什么问题?”二十一蹙起眉头,但还是去思考了一番,“这‘最’和‘次’,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为了最重要的,可以牺牲次重要的?”
“可是,这种比较是不对的呀!这种比较是索取。真正重要的话,你想的,应该是给予和牺牲。而不是衡量、取舍。”
“他和我师父,还有我师姐,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我愿意为付出自己所能付出的一切对他们好,并不会去用哪个更重要,而去决定自己的付出程度。”
农爷哈哈一笑,道:“小姑娘,你倒是机灵,回得巧,答得妙!你跟我来,我知道有个地方找人容易。”
“嗯?”二十一眼前一亮,连忙雀跃地跟着农爷,问道:“在哪儿?”
“跟我走就是了。”农爷耸了耸稀疏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