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胎记非常隐秘,连我爸妈都未必清楚它的具体形状!
他怎么会知道?!
难不成我拿的真是失忆的剧本???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将我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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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
这个连她自己都可能忽略的微小印记,却是关祖他记忆库中——
早在仓库昏暗的光线下,她颤抖着接过手枪时,
或者说最早地那个雨夜,她递来的那颗橘子糖时,
她手腕抬起的瞬间,就悄悄落进了心里,成为了他关于“阮糯”的独家收藏之一。
此刻看着血色从她的脸上瞬间褪去,看着她瞳孔里地震山摇般的震惊,
这种一点点撕碎她认知、让她陷入混乱的过程,比直接的暴力更让他愉悦。
而这个印记,一种无可辩驳的证据,正一点点凿穿她和他之间“陌生人”的壁垒,把她重新拉回与他相关的轨道里。
他保持着这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继续在她耳边轻声说,如同魔鬼定下的契约:
“没关系,忘了也好。”
“我会让你…重新记住。”
“用你的身体,你的恐惧,你的一切。”
对关祖来说,软糯的“忘记”意味着与过去的羁绊被清零,
无论是与陈国荣的,还是与那个背负着宿命的从前的她。
这很好。
这意味着,他将成为她记忆的唯一的书写者。
他会在她空白的灵魂上,刻下只属于他的印记,
用恐惧、迷惑,以及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扭曲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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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脑子里一片混乱。
胎记…
他怎么会知道胎记…
难道我的人生,真的有一段被抹去的、
与这个疯子交织的过往?……
(
哎,不对……死脑子又乱想?
管他认不认识,忘记了就是忘记了。
再帅他也是个疯子!
不行,这个家伙感观很敏锐!
嗯……脑子,你随意发挥吧!
快演起来!
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再抬头时,我努力挤出一个将信将疑、又带着点脆弱的表情。
“你…”
我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不确定的颤抖,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真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