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昭姮不知道吗？

不，昭姮知道，她就是故意要让窦芸跟自己作对的。如若不然，其实刚刚只要像从前一样说句好话哄哄窦芸，她自然也就不会有后面的那几句口无遮拦的话，也就不会生气得动手，更不可能会被过来的宸霂给看到。

但是光窦芸一个人，是不够的，昭姮要的针对，可不光是窦芸一个人。

窦芸离开了，安顺关心地上前问：“娘娘脸上可有火辣的疼吗？”

昭姮笑着摇摇头：“没有，这都过去一会儿了，也没什么感觉了。”

“那就好了，不然皇上肯定要心疼的。”安顺顺势就帮宸霂说了一句话。

但是宸霂却冷哼一声，带着嘲讽的语气道：“疼死也就算了，再说，她自己愿意让人家打的，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安顺也知道昭姮是故意的，但是他还是笑道：“娘娘是不是疼，奴才是不知道的，但是皇上您刚刚听到芸妃过来要打姮妃娘娘的时候，可是丢下笔墨就过来了，估计那支笔现在是不是丢在了地上呢。”

宸霂二话不说就给安顺来了一脚，安顺哎哟地叫了一声，却没有不开心，反而带着满脸的笑容跑开了。

凌霜左右看了看，也跑开了。院子里就剩下昭姮跟宸霂两个人，就连边上的宫女都是远远的走开不说话的。

“你方才演得也是不错，还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对自己这么心狠做什么？”

昭姮笑了笑，好似周围的那些风景全都黯然失色：“皇上既然知道，又不说话，还不是默认让臣妾装了？”

“朕知道，不过朕想要看看这么久不见了，你这说谎的本事是不是有所见长，这样看来，也没有什么增长。”宸霂伸手撇去昭姮的边角碎发。

“怎么能没什么增长呢，臣妾从前还认真的想要骗皇上呢，现在连皇上都不骗了，不是对您更真诚了么？”

“真诚？”

“不是么，从前臣妾是背着皇上做这些的，现在多好，都不骗您了，知道您会过来，也知道您一定猜到了臣妾是故意的，多好。”

宸霂看着她说得一本正经，有些好奇：“你这出宫是看到了什么事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脸没皮了，还好意思直接跟朕说这些话？”

“没脸没皮的又怎样，皇上您敢说，您不喜欢听臣妾刚刚说的那些话？”

宸霂看着她许久，才笑道：“你是借着朕对你的喜欢，在肆无忌惮的为自己着想。”

昭姮不否认，反而点头承认：“是，臣妾就是借着皇上对臣妾的喜欢。”

宸霂哈哈地笑了，昭姮看着他，他笑得很好看，可看着那个笑容，心里却多了一重心痛，因为有一张脸，跟宸央相似。

一脸苦涩，昭姮没有说下去，是怕自己说下去，自己心中更加难过。

但是这一刻的黯然失神，却被宸霂看在眼里：“你在想什么，是觉得回宫了，很失望，还是在怀念宫外的日子？”

“没有。”

“有。”宸霂一直觉得昭姮心里不舒服，但是昭姮自己不愿意说，她是真诚了不少，但是很多东西，他还是没有跟宸霂坦白。

比如，刚刚她提到了很多东西，就是没有去提到宸央。

而他也没有告诉昭姮，昭姮回宫的第一天，就有个人，站在宫门外一站就是三个时辰。

宸央没有进来，但是却一直都不愿意离开。

万北跟宸央说过，昭姮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是因为在宫中的日子过得不大好，所以想着回宫，对于宸霂还有宸央来说，昭姮肯定是选择皇上，不会选择一个王爷的。

说了那么多的坏话，也说了，那些都是昭姮说的，但是宸霂是一句也不相信。

还是站在外面等了很久，很久——

宸霂知道，他上了那那最高的位置，从上往下俯视着下面的宸央。

宸央看不到宸霂，宸霂没有去跟宸央说话，但是却能感受道对方的心情。

安顺说：“皇上，王爷是很喜欢娘娘的，让他绝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朕不要他绝望，朕想要他放弃，他是朕的亲弟弟，朕有愧，是愧疚在当时不应该叫他去帮着朕对付昭姮，后来朕自己喜欢昭姮，又让他离开。”

宸霂就那么看着他，直到他被万北给打晕带走。

宸霂苦笑了道：“他这个随从也是好的，日后，就让他跟着宸央一起，朕也能放心一些。”

宸霂比宸央大，吃了宸央差一点就吃到却没有吃到的哭，他很疼这个弟弟，从来想着，叫他做个闲散的王爷就很好了。

“王爷会忘记的，但是忘记一个人，要很长的时间吧。”安顺感慨。

所以啊，在看到昭姮那个失落的眼神之后，宸霂知道，应该是跟宸央有关系的。

“昭姮，你在宫外这么久了，觉得惠王如何？”

“很好。”昭姮笑了笑：“他很好，但是臣妾，是皇上的妃子。惠王有多好都是惠王的事情，是未来惠王妃的事情，跟臣妾，没有任何关系。”

宸霂低着头看她，她也是低着头的。

“你当真这么觉得？”

“臣妾说的是真是假，您这么聪明的人，哪儿还需要问呢？”

昭姮这是明确的表明了自己很宸央，是不可能会有关系的了，让宸霂可以放心。

可她如果说出一些对宸央有好感的苗头，宸霂反而会对她放心，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改变她的这个心思。

可昭姮是不愿意明着说的，那就是心中有宸央她不愿意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