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想到夏侯英要求她赴宴的要求,凌笑然就来了兴致,“义父,你看,你有没有让人,嗯,身体暂时不舒服的药啊?”
罗岩愣愣的看着她,好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凌笑然差点翻白眼,对啊,罗岩与夏侯睿是一样的,有些话必须说的足够透明才行,为此凌笑然再说了一遍,“义父,就是让人暂时生病的药,你有没有啊,义父?”
罗岩没有问凌笑然为什么,因为这不是他关心的问题,只是直接拒绝,“你不是我的妻主,我只负责你在睿儿离开的时候不死掉就好了,你想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去找你的夫郎要去。”
“额……”凌笑然没想到罗岩会把这种事情分的这么清楚,禁不住问道:“义父啊,我也算是你半个亲人啊,有必要这样吗?”
罗岩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我妻主的事,我也没有让睿儿帮我去做什么。”上一次出门寻药,如果不是夏侯英的要求,他会自己去的,再说了,配药这种事,家族有规定,只要嫁了人,那就自愿。
听到这话,凌笑然直接是无语问苍天了,同时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夏侯睿的性子会这么古怪,绝对不全是他的错。
凌笑然不敢想自己能改变罗岩什么,那已经是夏侯英的事了,她要的就是夏侯睿能正常点就好,为此,凌笑然无力的问:“义父啊,你知道睿儿去那儿了,又会什么时候回来吗?”最好可以来得及帮她才好。
罗岩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睿儿已经嫁给你了,他是死是活都是你的事。”也就是说这种幼稚的问题不要问他。
凌笑然很是明白罗岩话中的深意,除了努力地挤出一抹苦笑之外,也没有了其他的问题。
时间匆匆过去,很快就到了二皇女皇甫凤祯生辰这一天,凌笑然也是一直期盼着夏侯睿早日出现,但是上苍这一次没有站在她这一边,所以她只能是无奈的用第二个计划,自己生病好了,她就不相信她病倒了,夏侯英还能强迫她出门去参加什么鬼宴会!
就在凌笑然准备好要泡凉水浴的时候,慎行在房门口敲门了,“小姐,你有访客。”
“访客?我?”凌笑然觉得不可思议,她在京城也只有方晴这一个朋友,这段时间她因为家里的事早就离开京城了,所以她倒是好奇会是谁了。
紧闭的房门敞开一道缝隙,凌笑然露出了已经卸妆的头颅,就是松散的发丝也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前面来探望,“谁来看我?”
不用慎行回答,凌笑然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一个贵族小公子,虽然说他的容貌有些眼熟,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个人是谁,“你是……”
东方砚也是充满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脸色通红,指着凌笑然大喊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出现在别人面前?难道说你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很尴尬吗?!你有没有上过学堂?你的师傅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你的爹娘也是这么教育你的?”
“额,抱歉……”凌笑然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妥,慌乱的关紧了房门,低声问道:“慎行,这个人是谁?”怎么小小年纪就会说这么多大道理,这也太过了吧?心里的不满也在逐渐的升起,因为乔渝还没有这么教育过她呢,她好歹也没有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更是在自己的房间,她想要什么打扮,谁都无权干涉吧,再说了,谁规定沐浴是要穿戴整齐的模样啊?那还是沐浴吗?那是自杀好不好?
慎行站在房门口,清楚地回答道:“小姐,这是宰相府的小公子。”
“宰相府?”凌笑然一愣,“难道说这是东方芝的小儿子?”她在鸿运书院念书的时候,也听闻过东方芝宰相有个聪明的小儿子,只是这个儿子的身体不是太好,所以东方砚只是在家里学习规矩与研读史书。
“是的,小姐。”慎行依旧是恭敬地姿态。
凌笑然就更是不解了,她知道东方芝对这个儿子保护极严,就是一些贵族的人员也未必见过这个神秘的小儿子,更何况是她了,所以她更是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她院子的小公子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凌笑然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后就走出了房门,直接向东方砚行礼,“抱歉,东方公子,不知道是你要来,我刚才莽撞了。”
东方砚差点反应不过来,虽然说他的身份比凌笑然高贵,应该是凌笑然向他行礼,只是凌笑然现在也是夏侯将军的半子身份,而他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所以他有些接受不了了。
只见东方砚不自然的转过身去,也是向凌笑然还礼,“也不能全怪凌小姐,都是砚的过失,应该在前面等待的。”
凌笑然在心里赞叹不愧是宰相家的儿子,更不愧是东方墨的弟弟,虽然说他的眼中有着对她的不赞同,但是礼数还是不错的,相信假以时日,他也会像他哥哥一样圆滑世故。
凌笑然一边让慎行准备上好的茶,一边请东方砚进房间入座。
东方砚见到凌笑然这边没有其他的侍从,而他也只是带来了一个侍从,所以就没有移动脚步,相反的指了指院子的石卓子,“我们就在哪里吧。”
凌笑然笑了笑,“好,只是怠慢东方公子了。”她明白东方砚是为了自己的声誉才会如此,见到他小小年纪如此谨慎,不由得在心里又夸赞东方墨会教导弟弟。
两人归坐后,凌笑然终于忍耐不住了,开口问道:“东方公子这次来我这里,是有什么要事吗?”难道说是东方墨有什么事吗?心中的不安在知道东方砚身份的时候就开始扩大了,但是她又注意到东方砚的神色还算平稳,就在劝导自己应该没事的,她应该相信东方墨的能力才行。
东方砚上下的打量着她,没有回答凌笑然的问题,而是很直接的问:“你就是泽哥哥说的哪个聪明谨慎,做事出挑,却又能把握住分寸,极有城府与谋略的凌笑然吗?”虽然侍从已经说了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姓凌,但是他还是不怎么相信,毕竟怎么看她都太普通了。
“额,没想到大皇子会这么高看我,真是汗颜啊……”凌笑然也是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东方砚的意思,虽然她不知道皇甫泽为什么对东方砚说这些,可是东方砚好像就是冲着这个才来她这里的,既然这样,她也可以认为东方墨是安然无恙的吗?
东方砚毕竟年幼,而且他的磨练还欠缺一点,所以他就直接摇头了,“恕我直言,我觉得泽哥哥这一次是言过其实了,你并没有他形容的那么好。”
凌笑然笑了笑,一点都没有生气,相反还有一副好心情,“你觉得我那里不好吗?”
东方砚皱了皱鼻子,“好像都不好,你的长相,你的举止,以及你住的地方,嗯,都不是最好的。”
“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呢?”凌笑然看着眼前的东方砚,不由得在幻想东方墨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有趣。
“这……”东方砚张了张嘴,又觉得好像不合适,然后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强行吞咽了回去。
“好吧,你既然不好张口,那就我来说,你只要告诉我,我的判断对不对就好了。”凌笑然知道东方砚是东方墨的弟弟,自然也不会太为难他,对他也不自觉地有了一份宽容在里面。
东方砚见凌笑然没有生气,已经觉得意外了,现在又见她好心情的要回应他的好奇心,更是让他迫不及待。
凌笑然优雅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口说道:“在你眼里,我应该是穿着精致衣衫,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言谈举止高贵优雅,住的地方也要别具一格,最起码也要代表着我的身份,总之是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普普通通,就像是一个在寻常不过的人。”
东方砚很是高兴地点点头,“就是应该这样!”瞪大的双眼也因为凌笑然说到了他内心的想法而感到兴奋,同时又有了几分迷惑参杂在其中,“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你还会……还会这样……”
“呵呵,这个更简单了,因为我不喜欢这些奢华沉重的装扮,虽然它们都是身份的象征,但是我觉得让别人高看你一眼,不是依靠这些外在的东西,而是看你自身的美丽,再说了,现在是在我家,家嘛,顾名思义,那就是最舒适最自由的地方,我在这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还要顾及那么多世俗的眼光与评价?最后一点,我要承认,我没有那么多的财力来装点我的生活,我只是一个清贫的农家女,就算是我现在是夏侯府的一员,我也会谨遵自己的本分,不会让自己得意忘形,更不会去拿夫家的财富来打脸充胖子,我的自尊与骄傲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