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是事实。
但是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既然外婆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知道吧。
所以这次乔裕民公开,一方面想博取同情,一方面想让他们自己乱起来,她偏偏不给他机会。
因为她早就知道了。
“你们有没有想问我的?”
乔新城抢先答道:“外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一家人还像以前一样多好啊。”
“是啊,外婆,新城说得对。”书言转过头又训斥新城:“那你还不去做饭,我都饿死了。”
张姨过来笑着喊:“小姐,已经做好了,吃饭了。”
一家人包括张姨,坐在桌子旁,照样热热闹闹,说说笑笑。
张姨给外婆加了菜,笑道:“我就说吧,小姐和少爷是世界上最懂事最孝顺的人。”
“是,是。”
吃过饭后,外婆拉着书言和新城坐在沙发上,讲起了往事,他们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肯定是假的,只要有人都有好奇心,都想知道自己当初离开家的原因啊,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呀。
“还记得城郊那有一座眉山吗?听说那里香火很旺,那时候樊胜华不能生育,又和乔裕民关系不好,她整天就想生个孩子,绑住他,听说这地方可以求子,于是也想去试试,我陪着她一起去的。”
“烧过香之后,我被那个地方的静幽吸引住了,就随着溪水往前走,在后山那一块就见到了昏迷中的女孩,小脸脏兮兮的,额头上还有一块干了的血污,衣服也都撕的一块一块的,可是怀里还紧紧搂着一个岁把大的孩子。”
“孩子身上裹得衣服正是从女孩身上撕下来的布条。”
“我看着可怜,就上前把她喊醒,她醒来之后,只说了一句:‘救命’又彻底晕了过去。”
“我去前院把人喊了过来,把姐弟俩抬到屋里,俩人是饿晕过去了,主持让人烧了一锅小米粥,让俩人喝了下去,他们才有了点生机。”
“主持问他们从哪里过来的,女孩额头受了伤,完全迷茫,说自己不记得了。”
可是寺院里不能养着两个孩子,主持就拜托我先送他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大夫说女孩头部受了伤,里面有一个血块,导致记忆丧失,从医院回来之后,在我那里住了两天,我想着等他们伤势好了,再送到孤儿院去的,谁知道短短两天相处,我就和两个孩子有了感情,不舍得送他们走。”
“樊胜华没有孩子,把希望寄托在烧香上,也并不可取,只是心里有个安慰罢了,现在最实际的就是抱养两个孩子,这不正好是现成的吗?”
“我就和她商量,把孩子收养了,她一开始是不愿意的,觉得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我说将来她如果有孩子了,我就养着这俩孩子,她才同意把孩子领回去的。”
“那俩孩子就是你和新城啊。”
乔书言好一会才消化掉这个消息,就听新城问:“姐,你现在脑子里还有血块吗?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我上次出车祸昏迷时,仿佛看见一个小女孩,就像外婆形容的那样的,脸上脏脏的,还有血污,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在拼命地跑啊跑,好像后面有人在吆喝着抓她,最后她摔倒了一个沟里,又沿着一沟沟的玉米地跑,幸好有那样的玉米地做掩护,她才逃出升天,没被抓住。至于后来怎么跑到眉山的后山上的,我就不记得了。”
“那抓我们的人是我们的父母吗?村里的人想抓我们祭天,你就带着我逃跑了?”
乔书言一下子被他丰富的想象力拉回了现实,点点他的额头:“你太能想了。”
两点的时候,乔书言送新城去了学校,然后回了医院,晚上的时候被司南辰接走了。
按照乔书言的要求,现在司南辰每次来接她,都要偷偷摸摸的,开着不起眼的车,停在不起眼的位置,就差没在车上写上出租车三个字了。
司南辰为此很不满:“我正常接送我老婆,还要偷偷摸摸的吗?”
乔书言就开始哄他:“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吗?”她成了公众人物,几乎人人知晓,她几点下班,吃了什么,或者上了什么牌号的车,估计都有人记下来,她能不小心点吗?
万一她和司南辰的事爆出来呢,她可不想让人人都谈论她。
她现在已经够风头浪尖了,热度好不容易减了一点,难道还破记录吗?
“你找我什么事啊?”
“怎么我非要有事才能找你吗?”自从她工作后,他都被冷落了,以前他很忙,现在他在忙都没有她忙,反而成了等的那个人。
“当然不是。”乔书言立马撒娇,这招很管用,司南辰递给她一个文件夹。
“这是什么?”乔书言接过来。
“我去警局调了二十年前,前后那几年,全国各地的儿童失踪案,这是记录。”
乔书言看了看名单,她以前的名字不记得了,现在的名字是外婆给取得,就是看见名单也猜不出有没有自己。
她把外婆先前的话叙述了一遍。
“所以也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能排除父母丢弃,如果丢弃,不应该等她都三岁多了,记事了。
“或许是儿童拐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