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十二阿哥,多活泼啊”
皇后看着前头一大一小十分和谐的身影,乾隆虽年逾五十,可身体挺拔并不显老,此刻抱着永璂在前头走着,花灯众多,河面上水光粼粼,倒影着十分美丽,皇后笑了笑
“今日是他的生辰,自然高兴”
玉琈看着皇后今日也梳妆的十分精致,知道她今日也十分欢喜,如今唯一的指望,十二阿哥,他的一切都值得他的额娘高兴,玉琈心中也觉得酸涩,虽然娘娘不能儿女双全,但是好歹还有十二阿哥在,她扶住皇后的手道
“奴婢为您备好了花灯祈福,就在前头呢”
皇后微微颔首。
却见一旁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是博尔济吉特氏,她身旁并未带了伺候的人,形单影只立在河畔,穿了一件十分单薄的衣衫,在这盛夏的夜晚,仿佛银河星子一样暗淡,却躲在角落里散发着自己的光,皇后示意玉琈走近些
博尔济吉特氏听到脚步声猛然回头,却见是皇后走近,她急忙将手中的纸条收起窝在手心里,弯下身子福了福
“参见皇后娘娘”
她很少自称臣妾,哪怕是面对乾隆的时候也是如此,避暑山庄,若不是皇后提起,乾隆几乎都要忘了她了。
皇后温和笑道
“快起来吧,一个人站在这做什么?伺候的人呢”
博尔济吉特氏站起身,她看着皇后温柔的脸,手心里的纸团险些捂出汗水,恭敬道
“十二阿哥生辰,想来凑着花灯求些吉祥,宫女碍事,就没让她们跟着”
皇后喔了一声,看向她躲躲闪闪的目光,耳朵上的赤金红珠耳环很是夺目,皇后心下了然,这东西怕是没给了讷苏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本宫和皇上提议了,回宫后行册封大礼,晋封你为嫔位,封号也让内务府拟定着呢,日后你就是一宫的主位了”
博尔济吉特氏抬起眼来,满是震惊,自从那次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侍寝过了,何德何能配上嫔位呢,她声音中都透露着惶恐
“多玉不配堪当嫔位,娘娘……”
皇后向前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拍了拍她的手,博尔济吉特氏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手心中的纸团掉落,滚在了地上,玉琈见此急忙捡了起来……
博尔济吉特氏吓得上前一步,皇后讶异的看向玉琈手中的物件儿,颔首,玉琈便将纸团递给了博尔济吉特氏,皇后即使不看,也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今夜花灯祈福,但凡为人,茫茫世间,怎么能没有挂念的人呢?
讷苏肯出征平定大小和卓,算算日子,如今也该到了,前朝还没有捷报传来,皇后心中和她一样的挂心。
博尔济吉特氏接过纸团,战战兢兢的放在了自己手里,退后一步看着眼前的皇后,只觉得皇后的满头珠翠闪得自己眼睛生疼,她低下头去,看着皇后绛红色的衣角。
却见皇后轻声道
“你的心思,本宫都明白,祈福平安自然是好,只是也要掩人耳目,幸好你今夜碰到的是本宫”
博尔济吉特氏感激的点了点头
“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轻轻颔首
“本宫还要去找永璂,你放完了就快些回宫罢”
博尔济吉特氏俯下身子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扶着玉琈渐渐走远了,博尔济吉特氏手心里已经滑腻一片,她看着已经有些模糊了的字迹
心中想的,却是那个已经身在回疆的男子,大漠的风沙伴着他,博尔济吉特氏此刻看着天上的一弯明月,无奈的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悔叫夫婿觅封侯……
河边的另一头却是热闹得很呢,永璂趴在乾隆的身上,恍惚在人影中看到了永璔,他叽叽喳喳道
“皇阿玛把我放下来啊,我要去找五皇叔”
乾隆顿时就有些不开心了,一把把他丢下来,见他蹦蹦跳跳跑远了……
这才想起来回头找寻皇后,远远瞧见皇后走来,方才的气郁之色也消失不见,吴书来递过来一盏花灯,乾隆拿了起来,皇后已经走近了些,乾隆转身执起皇后的手,认真盯着皇后道
“花灯是为祈福所用,今日是永璂的生辰,你我是他生身父母,理当为他放一盏灯”
“永璂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