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狗将荷包里的续命丹捏在手上端详,说道。
“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
花侧眼睛一亮,急道。
“什么办法!”
戊狗淡淡道。
“杀了你,交给少门主,将功抵过,或保一命。”
“……”
花侧咽了口口水,方才颐指气使的气势瞬间消了大半。
她抬手拿过捏在戊狗手中的续命丹,向王黎身旁凑了凑,不自然的轻咳一声,说道。
“狗哥,别闹。”
——
夜黑的深沉,凉风习习划过耳际,薛凌峰拖着受伤的身子倚靠在一块巨石旁,那是离马车很近的地方。
保护小王爷是他的使命,他自不会忘,无论何时。
正欲休息时,依稀瞧见什么人朝自己走来。
夜深无月瞧不清人脸,可那一瘸一拐的样子却极为熟悉。
自从攻打仓栗县之后,薛凌峰已经几日没见过戊狗了,如今一见,果然还是分外讨厌。
“呦,薛兄弟伤的不轻呀。”
戊狗人未到声先至,语气充满了傲慢与轻浮。
薛凌峰眼神阴鸷的瞧着来人走近自己,没有搭话。
戊狗将手里的东西扔到薛凌峰身上,蹲在地上看着他直皱眉,唏嘘道。
“啧啧啧,算你命大,那两位前辈这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就凭你,哼,怕是早就过了奈何桥喽。”
像是习惯了这样的挑衅,薛凌峰仍旧抱着双臂,冷声问道。
“何物?”
戊狗看了眼薛凌峰身上的东西,朝马车那边努努嘴,说道。
“你们小王爷给你的,可能是知道你太弱了,怕你就这么被踢死了,耽误了她的大事吧。”
戊狗的话凭谁听了都有挑拨的嫌疑,可薛凌峰只听了前半句,后半句根本没往心里去。
他将那包东西拿在手中,心中一阵暖意。
他的伤虽不致命,可也算是护着他们小王爷才受的伤。
就算下属保护主子是分内,是职责,可薛凌峰心里还是希望他们小王爷能来看看他,哪怕有句话也好。
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做到齐海那般视死如归的忠诚。
戊狗瞧着薛凌峰眼中的柔光,嘴角向下一扯,一副怜悯的口气说道。
“诶呦,真是奴才命儿,一包药粉就感动成这样。”
戊狗瘪着嘴摇摇头,继续道。
“说起来,薛兄弟,那晚攻打仓栗县之前,有那么一个兵曾给咱递过一碗水。若是一般人可能察觉不出什么,可咱戊狗是谁?那水打咱鼻尖一过,就知道里面有东西。不过有意思的是,那东西只会让人致幻而并不会致命。”
戊狗有些浑浊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薛凌峰,继续道。
“你说,冒着风险下毒又不夺人性命,他意欲何为?”
冷风袭来,二人的衣角被卷的狂舞。
四目相对,两下无言。
戊狗目露狠厉,薛凌峰却异常坚定冷静。
沉默片刻,他将身子坐直,扬头敛目,眉头微皱道。
“哦?竟有这种事?这倒是我的失职了。你明日将他揪出,我定严惩不贷!”
闻言,戊狗心中有些微微吃惊,他似乎没想到薛凌峰会如此回答。
戊狗冲着眼前人挑挑眉,咧嘴笑道。
“呦,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