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洲笑道:“妹子真是可爱,难道你没听说过亲兄妹结为夫妻的吗?何况我们都出了五服了……”
“你全忘了我父亲对你的提携之恩了吗?你好无耻,好卑鄙!”
“喔,好烈性的丫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王清洲一步一步逼上来,“月儿妹妹,你家里没男人了,没人保护你了!你的元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哪里顾得了你?”
他拍拍胸脯:“我能保护你,来吧——”
鸣凰道:“你再过来,我跟你同归于尽!”
“哦——是吗?你有那个本事吗?”王清洲满脸的不屑,“你死了,你的母亲呢?”
院子里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王清流的声音传来:“闪开,我要见兄长!”
“啪啪”的拍门声响起来:“兄长,开门,瑞王明天回府,我有事要问问兄长!”
王清洲恨恨地走过去,拉开门。
鸣凰整整衣服,闪出书房,一路奔回下院。
她没敢进屋,站在门楼子里,紧咬衣袖,努力把哭声压进漫漫的黑夜,手指狠狠扣进墙缝里……
第二天,老崔说府里要招待客人,搬走了炭炉……
第三天,老崔搬走了被子,取走了冬衣……
老崔女人送来了饭食,是凉冰冰的难以下咽的黑饼子……
柳夫人隐约感觉出了什么,她再三追问,鸣凰即便万般委屈,还是转了个心思:“娘,我们如今是虎落平阳。我们现在是攥在慕容婵的手心里,她要借王清洲逼死咱们,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画意道:“我们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怎么能离开呢?”
鸣凰看着咳喘不止的母亲,心里如刀剜一般。
外边有人说话,画意走出去看,老崔驮着着一个大包袱扔在院子里,吩咐老婆:“主人说了,咱们家里不养闲吃饭的。从今天起,正屋里那几个要干活儿挣饭吃。”
他斜睨画意:“不好意思,这是主子吩咐的。这一堆衣服洗完,今天才有得饭吃,否则,就饿着吧!”
柳夫人在屋子里骂道:“王清洲,你是白眼狼啊,你们初进京,四门不着,是我们帮你,举荐你……”
鸣凰含泪劝道:“娘,别生气,月儿什么都会干!”
鸣凰走出屋去,掂起一只木盆,揉洗衣服。
画意阻止她:“月儿,水凉,回屋去,我一个人能洗。”
鸣凰道:“姑姑,我什么都能干!”
冰冷的水浸透了皮肉,一直冰到指头缝里,她的手木木地失去了知觉,她把细长的手指放在嘴边哈口热气,继续插进冰水中……
寒风刺骨,嗖嗖地掠过暴露在衣服外边的每一寸肌肤,鸣凰几乎要冻僵了,她冷得想哭。
老崔女人瞅着老崔不在,端出热水,给两个人喝。
她们的手指通红,哆嗦地几乎端不住碗。鸣凰的泪水扑簌簌滴在碗里……
暖阁里,王清洲脱掉皮裘,双手拢在炭火上,问道:“老崔,那丫头求饶了吗?”
“回主子,她和下人把一大堆衣服都洗了,快冻死了。那可是千金小姐,哪受得了这罪啊!”老崔谄谄笑着。
“那就接着折腾她,我看她能支撑到什么时候!”王清洲满脸的笑意,“后天我要宴请尊贵的客人,你要看好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