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色完全昏黑下来,灯烛高燃。
翟乘看他们都喝得差不多了,便吩咐撤掉酒席,上果子点心香茗。
鸣凰小心地放下点心,在灯影里退到门口,侧耳细听。
子初道:“我已经向瑞王提议,让他展开全城搜捕。搜得出呢,说明他跟瑞王一心;搜不出呢,问他个疏职怠慢之罪!哼,连江山玉版大案都破的了人才,闲放着就可惜了!”
他们又谈论一会儿,方才散了。
众人都有七八分的醉意,翟乘扶着王清洲跨出门来:“公子,您要的货色都准备好了!我家公子可费了大劲了,包您满意!”
翟乘对侍立的丫头们斥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搀住清洲公子!”
有两个丫头过去,一左一右架住王清洲,跟着翟乘出了院子,往前楼去。
鸣凰从另一个丫头手里接过茶盏,跟随着进了前楼拐角处大客房。房间装饰非常豪华:锦帷玉帐,暗香袅袅。镶金木雕屏,合德袅娜;青铜九枝灯,灿灿生辉。
屏风后,立着四个十岁左右、妆浓衣艳的小女孩。
翟乘笑迷迷道:“公子,您慢慢用,到柘山,可不一定有这好口福!”说着招呼王清洲的跟随一起走出门,把门带上了。
王清洲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招着手喊道:“过来,给爷过来!”
四个孩子惊惧不安地瑟缩着身子。
鸣凰从盘子里拿出面巾,搭在左手,右手掩在面巾下,撩开帷帘,进入里间。她悄悄靠近锦帐,右手攥紧短剑玉柄……
王清洲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鸣凰急忙跪下,呈上面巾。
王清洲抓过面巾,随意擦了把脸,把面巾扔在到鸣凰身上。站起身,踉踉跄跄走过去,抓住两个小女孩儿,像老鹰抓鸡雏一般,摇摇晃晃走向锦帐……
两个女孩儿挣扎哭叫,可被王清洲铁钳一样的爪子抓得牢牢的。
鸣凰暗地里伸出右脚使了个绊,王清洲高大胖壮的身子小山一般砸下去,连带着帷帐、柜子一起“哗哗啦啦”“啪啪索索”一起倒下来。
鸣凰抽出短剑……
“公子,怎么了?”门哗啦开了,外边的亲随一齐涌进来。
鸣凰急忙把剑掩在袖下,和两外两个丫头一起,扒拉乱七八糟的帐子,寻找王清洲。
一顿手忙脚乱,王清洲被拉出来,送回到床上,他口齿不清喊道:“滚,滚出去!”
亲随们慌慌张张带上门出去了。
王清洲抓起一个孩子压在身下,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女孩子哭号着,王清洲一巴掌打在那孩子脸上,女孩子没了声音。王清洲嘟哝一声:“无趣!”撇了那孩子,扑向另一个女孩儿……
灯光下,王清洲的影子映在墙上,像一个凶残的巨兽。他的身影和恶狗的影子交叠在一起,鸣凰目光中闪现出画意姑姑惨死的场景,她怒火迸发,抽出短剑,飞身扑了过去。
剑没有扎进他的皮肉,却从王清洲的后背滑向肩头——这个死东西,竟然穿着软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