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婵道:“我看着南部大人步录之的女儿很热乎你,我就做个月老吧!”
子衿笑道:“谢娘娘盛情。”
慕容婵转移了话题:“太后丧礼时,胡族三部来吊唁,名为吊丧,实际上是谈条件。当时情势所逼,答应了嫣然公主和元韬的亲事,他们还提出要咱们皇家公主嫁到胡族。刚才婚宴上那一闹腾,我倒觉得那丫头是个合适的人选。子衿,你看呢?”
子衿道:“大殿比试时,此女显示出不同一般的胆量和心机,倘若和亲胡族,以她的胆魄,很有可能会独自坐大,反过来报复母国。这样的例子在春秋战国不少见,即便今日各国各部族之间也经常有。”
慕容婵首先想到自己,心里“咯噔”一声,她不动声色:“说下去!”
“与其在看不见的地方让她磨砺爪喙,不如在看得见的地方将她控制,毁其翼,损其志,此其一;其二,王家封号爵位还在,王鸣凰还不能算是罪臣之女,王家人丁单薄,孤儿寡母,如果此时让她和亲,群臣会如何想法呢?望娘娘和瑞王三思。”
元韶笑道:“儿子觉得子衿将军说得有道理。儿子提出旧俗一说,原本是认为木昆必胜,谁想竟输了!幸好子衿将军及时出手制服此女,救下木昆首领,不仅成全了我们的体面,也遏制了夷族的傲气。那么这丫头是应该赐给子衿将军的!”
子衿垂首道:“殿下,刚才臣已奏,王家封号还在,王鸣凰还是贵家小姐。臣为难,不知道要以何种名分收下娘娘这份赏赐。”
慕容婵只得顺水推舟:“子衿啊,王家封号也只是剩了个名头而已,当不得真的。你是聪明人,知道该如何收留她。”
子衿道:“她如此不尴不尬的身份,做奴做婢已经是娘娘天大的成全。”
元韬笑道:“我记得你的前房妻子姓王,也是王家的小姐?”
子衿点点头:“瑞王好记性,我前妻是王清容,和王鸣凰是本家,婚后五个月去世的。现在看来,我与王家有缘!”
“好了,夜深了,该休息了!”慕容婵笑道,又转头交代子衿,“从今晚起,你重新接手卫尉营,我希望这个年能安安生生太太平平!”
三人前脚出了长乐殿,后脚有个小小的身影猫一样从幔帐后闪出身子,向后院奔去。
瑞王陪伴慕容婵离开长乐殿,瑞王悄悄道:“母亲,您怎么会对子初发那么大的火啊,尤其是当着子衿的面?”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全是让他母亲惯坏的,不敲打敲打也不行。”慕容婵余怒未息,“做了羽林将军,竟然敢监守自盗,明里暗里往外拿东西。”
元韶笑道:“母亲还是向着他,那叫拿吗?那叫偷!”
慕容婵也笑了:“唉,是亲三分向,谁叫他是我亲外甥呢!他的手伸得太长了,所以我得让他知道,偷出去的还得吐出来!他怕我追责,就会把那些收益转到你的帐上。”
元韶道:“这可是笔大收益。”
“谁料到他竟把江山一统玉版也拿了,这就叫不知天高地厚。”慕容婵冷笑一声,“我撤了他的职,让他知道这皇宫是谁的地盘;同时呢,也把难题推给子衿,转移皇帝的注意力,免得子初把我们都害了。”
子衿恭送母子出门,待车驾仪仗离开,回身问夜暗:“她怎么样?”
夜暗道:“刚才在后院的时候,她只是发呆流泪,什么话都不说。”
子衿脸色不好看:“现在呢?”
夜暗道:“属下一直在您身边,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子衿脸一沉:“还站这儿做什么?”
夜暗暗暗伸个舌头,急忙向后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