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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插钉子(2 / 4)

“雇佣兵制度?”朱棣听到这从未听过的词,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满是疑惑。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落在马小龙身上,带着几分探究,显然是对这个陌生的概念充满了好奇,毕竟在他过往的认知里,从未有过这样的制度说法。

“正是如此,”马小龙点头应道,一边组织着语言,将朱高煦先前的解释细细转述,“这雇佣兵制度说起来并不复杂,核心便是以金钱为纽带,与那些有武装能力的人签订明确的合同,把双方的权利和义务都在契约里写清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雇佣兵的来源,那就杂多了。寻常百姓里有胆识武艺的可以来,不是咱们本国军队里的人也能加入,甚至一些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只要有几分身手,愿意受合同约束,都在招募之列。”

马小龙说着,偷偷抬眼瞥了瞥朱棣的神色,见他眉头微蹙,似在凝神思索。

马小龙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您有所不知,这大明的世家大族,家底厚实得很,族中不仅广纳门客,更有专门培养的私兵。这些私兵平日里操练不辍,战力着实不弱。再者,像狼军这类叛贼,虽说名声不好,但身边也聚拢了不少死心塌地的亲随,个个都是敢打敢拼的角色。”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了些,接着道:“这些人,其实都能当作雇佣兵来用。二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免费把他们送往美洲,路上的船只、前期的粮草,也都由我们来提供。他们要做的,就是到了美洲之后,帮着攻城略地。等打下地盘、拿到资源,再按一定的比例分给我们。至于具体是付出几成,这便是我们接下来要跟他们好好商谈的关键了。”

马小龙把朱高煦派他们前来的目的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条理清晰,没有丝毫隐瞒。毕竟在他看来,这些事情本就无需藏着掖着,坦诚相告才能更好地推进后续的计划。

“可如今局势早已不同,燕王殿下执掌天下已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谁也逆转不了。这些世家大族若还执迷不悟,到头来只能是阶下之囚。到了那时,他们无非两条路可走:要么任由燕王殿下处置,生死荣辱全不由己,只能任人宰割;要么便是应下二公子的条件,远赴美洲,找一处地方便能做自己的土皇帝,日后真若遇上什么危险,二公子这边也会出手相助。”

马小龙说这话时,目光沉稳,一边说着,还顺势抬手拍了拍朱棣的马屁。

朱棣听了马小龙的话,不由得低头沉思起来。他捻着胡须,目光深邃,心中暗自盘算:马小龙说得在理,那些世家大族十有八九会应下朱高煦的条件。

想当初,大明还是从前那般稳固,天下承平,这些世家大族在故土根基深厚,族中人丁兴旺,产业遍布各地,自然是舍不得背井离乡,远走他乡的。可如今时移世易,燕王执掌天下已成定局,他们这些旧族若继续留在大明,怕是难以善终,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抓住朱高煦给的这个机会,远赴美洲另起炉灶,或许还能为家族搏出一条新的生路来。

朱棣缓缓站起身,伸手拍了拍方才蹲坐时衣服上沾的尘土,动作不疾不徐。他抬眼看向马小龙,脸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开口说道:“那些朝中官员,我不多做评价,或许真的会为了保全自身而应下你们的提议。但南方的那些叛贼,情况却不一样——他们向来只与朱允炆有矛盾,对我并无半分敌意。依我看,完全可以将他们招安过来为己所用。你说,他们真的会愿意抛下熟悉的土地,跟着你们去美洲那个全然未知的地方吗?”

话语间,他的目光落在马小龙身上,似在探寻对方的应对之策,也带着几分对这提议可行性的考量。

马小龙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笃定:“陛下这倒是想多了。您细想,这些人在乱世中拉起队伍,早已习惯了发号施令,享受过众人拥戴、一言九鼎的滋味,又怎会甘心再受他人限制,屈居人下呢?”

听到这话,朱棣不由得沉默了。他眉头微蹙,心中暗自点头——马小龙说得没错。能在这乱世中崛起的,哪个是易与之辈?即便是最初只为苟活而揭竿的人,在多年征战中手握兵权、号令一方,心底的野心也早已被战火点燃,渐渐生出更大的图谋。更何况那些本就憋着一股劲,想趁机称霸一方、问鼎天下的人,又怎会甘心被招安后束手束脚?他们怕是宁愿去一个未知之地搏一番天地,也不愿屈居人下受管束。

朱棣心中愈发清明:若是到了穷途末路,被自己彻底击败,为了苟活,这些人或许会暂且低下高傲的头颅,假意归顺。可如今不同,朱高煦分明给了他们另一条路——一条能让他们在美洲那块陌生土地上继续称王称霸的路,不必受任何人辖制,依旧能执掌一方权柄。

这般诱惑摆在眼前,对于那些早已习惯了发号施令、野心勃勃的人来说,怕是很难不动心。毕竟,能继续做自己的“土皇帝”,谁又愿意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呢?

此时,马小龙的声音在寂静中继续回荡,带着几分不疾不徐的意味:“就像您当年那般,于风雨欲来之际,毅然决然地扛起大旗,哪怕是担着‘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罪名起兵,说到底,终究还是放不下燕王这个位置所赋予的权力吧?”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朱棣,语气里添了几分恳切:“您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如今扯旗作乱的叛贼呢?他们手中紧握的权柄,如同攀附峭壁的藤蔓,早已深深扎根在他们的欲望里,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松手舍弃?”

“放肆!!!”

朱棣猛地一拍案几,青瓷笔洗应声翻倒,墨汁泼洒在明黄奏章上,晕开一片刺目的乌黑。他脸色骤沉如墨,双目圆睁,两道锐利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死死钉在马小龙身上,周身瞬间腾起凛冽的威压,殿内烛火都似被这怒气震慑,猛地摇曳了几下。

这厮竟敢将自己与叛贼相提并论?还妄议当年旧事!朱棣胸腔剧烈起伏,隐忍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说事便说事,何苦将矛头引到自己身上来!

马小龙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得一个激灵,后背瞬间沁出冷汗,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多不妥当。他慌忙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金砖地面,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臣……臣失言了!罪该万死!”

他定了定神,急忙辩解:“当初太祖本意便是传位于您,是朱允炆矫诏篡位,实为窃国之贼!您是顺应天意民心,拨乱反正,与古隆那些图谋不轨的叛贼岂能同日而语?臣方才口无遮拦,实属昏聩,请陛下降罪!”

朱棣牙关紧咬,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头那股怒火直冲天灵盖——这马小龙的话,句句都像裹了针,听着哪里是分析局势,分明是变着法儿地戳他痛处,嘲讽他当年的行径!若不是还存着几分理智,他真想扬手一掌,把这口无遮拦的家伙拍得魂飞魄散。

马小龙眼角的余光瞥见朱棣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神,后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他哪里还敢多言,忙不迭地闭上嘴,头也垂得更低,连眼珠都飞快地转向地面,生怕哪怕一丝不经意的对视,都成了火上浇油的由头,只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融进脚下的石砖里。

朱棣的目光在马小龙身上又逡巡了片刻,那眼神里仍带着未散的愠怒,却又渐渐掺了几分权衡。最终,他喉头滚动,深吸了一口带着烛火气息的空气,将那股几乎要破腔而出的不满强压了下去,只余眉宇间一丝挥之不去的沉郁。

气氛稍缓,朱棣暂且搁下先前的不快,转而沉声询问起雇佣兵制度的细枝末节——从兵员招募的来源、饷银的筹措,到日常的操练调度,再到战时的指挥权划分,一问一答间,殿内的空气渐渐被严肃的议题填满。

这般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朱棣才抬手示意谈话暂歇。他缓步走回御座,重新落座,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轻轻敲打,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他眼帘微垂,遮住了眸中的思绪,没人能猜透这位帝王此刻心中正盘算着什么。

该说的都已和盘托出,可朱棣始终默不作声,既不允也不拒,殿内的寂静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压在心头。马小龙按捺不住,悄悄抬眼望了望御座上的身影,见朱棣仍在沉思,终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朝上方深深一拱:“陛下,臣已将心中所想尽数禀明。只是……臣斗胆恳请陛下,能否暂且对他们网开一面,容臣先去与他们交涉一番?”

东夏国的船舰虽有直抵大明接走古隆等人的能力,可如今大明沿海一带,处处有燕军船只严密布防,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封锁线。若是没有朱棣的明确允诺,双方在这片海域相遇,稍有不慎便可能因信息不通产生误会,进而引发不必要的摩擦,届时局面怕是难以收拾。

更何况,就算沿海城市的人能设法脱身,内陆那些牵涉其中的官员想要离开,难度更是成倍增加。他们所在之地远离海岸,若要出海,多半得途经朱棣掌控的领地,甚至可能需要绕到北方港口才能成行。这一路行来,每一步都离不开朱棣的默许与放行,否则便是寸步难行。这些关节,显然都得等朱棣点头才能理顺。

朱棣缓缓睁开微眯的双眼,那目光像是从遥远的思绪中抽回,落在马小龙身上时,带着几分刚回过神的淡漠,仿佛才想起这殿中还有旁人。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你先退下吧,此事我需细细斟酌,有了定论,自会让人去唤你。”

“可……”马小龙心头一急,还想再争取几句,毕竟此事拖延不得,夜长梦多。

但他话音刚起,御座上的朱棣已抬手挥了挥,那动作虽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马小龙到了嘴边的话只得硬生生咽了回去,喉头滚动了一下,躬身行了个标准的退礼。

随后,他俯身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摊开的坤舆图一点点卷起。图轴滚动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他动作不敢稍快,生怕惊扰了这位仍在沉思的帝王。

“咳咳!”朱棣忽然低咳两声,脸色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目光落在马小龙手中的坤舆图上,语气稍显不自然地开口:“那个……这坤舆图,先留下吧。”

话一出口,他自己倒先觉得有些不自在——方才还摆着帝王威仪,此刻却要这般生硬地留人东西,终究是有些拉不下脸面,耳廓微微泛起热意,眼神也不自觉地飘向了别处。

“无妨,这便送给陛下便是。”马小龙面上噙着一抹含蓄的笑意,语气从容不迫,“此次出门,我们特意备了不少坤舆图,数量充裕得很。燕王若是也有需要,回头我再让人多送几份过来,全当是添些方便。”

他心中暗自思忖,倒没想到朱棣竟会对这坤舆图如此上心。不过转念一想,这坤舆图在东夏国实在算不得什么稀罕物件,库房里堆积如山,寻常百姓若有需求,也能轻易寻到,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既然陛下和燕王都有这份兴致,送出去几份又何妨?

“不必了,朕也只是一时好奇,有这一份便足够了。”朱棣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客气的推辞。他心里清楚,有了这一张坤舆图,凭着宫中画师和能工巧匠的本事,要复刻出许多份来并非难事,实在不必再多要,免得显得过于急切。

“既如此,那便依陛下的意思。”马小龙见朱棣坚持,也不再强求,微微躬身行礼,“那臣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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