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她就看见有人进屋里来了,看不清脸面,高高的个子,挺拔的腰身,淡紫色的广袖长服……
“子衿哥哥——”她叫起来。
那人转过脸,却戴着面纱,不是子衿,像是清容姐姐……
她跟着紫衣人走出去,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又飞扬起来了。
紫衣人走得很快,她追拖着笨重的身子,追赶得很吃力。
她急得大喊,前面的一个人又变成了两个人!两个人回头看着她笑:“傻丫头,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他们的身体轻盈地飘了起来,她喊着追着:“清容姐姐,子衿哥哥,等等我——”
脚下一绊,摔倒了……
绘娘摇着她:“少夫人,少夫人,做噩梦了吧?”
鸣凰泪流满面:“绘娘,他们俩一块儿走了,他不要我了!”
绘娘在床前坐下:“是梦,少夫人。您这整天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养两个孩子,身体怎么会好呢?”
小草捧过来一杯热水:“喝点水,刚烧好的。”
鸣凰抿着热水,心里稍稍安定些。
小草走到门口看看,急忙转回来,悄悄道:“我听那些宫人们说,步云娇昨晚上殁了!”
鸣凰手一抖,热水洒出来,绘娘赶忙接过杯子,一边用帕子擦拭,一边嗔怪小草:“死丫头,大早上的说这种晦气事,也不怕惊了少夫人和孩子!”
鸣凰沉声道:“没事的,小草,你再打听打听,还有别的什么事没有。绘娘,给我梳洗,我去给太后请早安。”
她来到慈宁宫门口时,已经有几位宫妃在门口窃窃私语。
她们见着鸣凰,便道:“不用进去了,今天太后要礼佛,不用伺候了。”
鸣凰谢过,缓缓转身,听宫妃们继续她们的话题:“你说奇不奇,云妃是自缢而死的,听说那位弗莫大人也是自缢的……”
“是吗?好可怕,为什么呀?”
女人们笑了,笑得很暧昧。
鸣凰听在耳中,对绘娘道:“去看看赵太妃吧,嫣然还生着我的气呢,我去见见她。”
刚转过宫墙角,便看见慕容媛同着长孙行走来,后边跟着子初子襢,她便在路边候着。
慕容媛看见鸣凰,脸上笑盈盈的。子初见她如同素白的梨花,清莹可人,也面露微笑。
长孙行很是诧异,他这些天奉命督查先皇陵寝,不常在家,对子初和儿媳鸣凰的事,也有些耳闻,他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倒可能是真的。
子襢斜睨子初,心里很是不平,他对鸣凰道:“阿嫂,可否借一步说话。”
鸣凰听他连“姐姐”都不叫了,知道他也听说了什么。她先向公爹行礼,也算是对慕容媛行礼。
鸣凰道:“太后礼佛,要清静一会儿,所以就准备回去,刚巧你们来了。”
子襢道:“那正好,请父亲和母亲进去问安,我和阿嫂说几句话。”